酒会(4)

康恩伟目光追随两人离去的身影,心中五味陈杂。

随着穆宇轩两人的离去,钟情由最初的绝望心死变成刚刚的慌乱无措再到现在的莫名难过,他怎么了?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极度愤怒,为什么近到身边又变成看不懂的情愫?他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临别前看她的那一眼里满满的痛苦和难过?看得她的心也跟着……莫名的难受,她不懂他为什么这样?也不懂他为什么会那么看她,却为他那强制的压抑而失措,也为他那满眼的痛苦而难过……

灯光暗淡下来,台上骤然大亮,今晚的寿星登上台前向众人致辞。站在台下,钟情神情依然恍惚,穆宇轩离去时痛苦的双眸总是充斥在她眼前,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。

周围的人在鼓掌,她却不知主人在说什么,抬眼向台上望去,目光未做停留却不由去寻找他的身影,不远处的他正凝神倾听台上的讲话。……深深地看着他,仿佛这样就能读懂他为何会紧锁双眉;深深地看着他,仿佛这样就能感受他会因何而难过;深深地看着他,仿佛这样两人之间便不再隔有距离……

他动了一下,慢慢低头,慢慢侧身,慢慢避开旁人,向外走去。

钟情回头对康恩伟低语:“我离开一下。”说完不管康恩伟作何反应,也学穆宇轩的样子,偷偷离开众人,怕高跟鞋声音引起众人的注意,她放慢速度蹑手蹑脚向外走去。

出了大厅,四处观望,他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拐角处。快走几步,索性又拎起裙子,拔腿向他飞奔而去。
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他,也不知道追上他想干什么,就好像有一种魔力在无形中吸引着她,让她身不由已的随他而去。

高跟鞋奔跑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“卟卟”的声音,她的心也由于运动而“砰砰”直响,可是无论哪种声音,都唤不住他的留步,唤不出他的回头。

跟随他的身影,又转过一个弯,近了,近了,她能看到他,他却依旧不肯停留,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,进入在黑暗之中。

她象受到蛊惑般,象飞蛾扑火般,没有理智,只有本能,本能的想追上,追着他进入黑暗之中……

穆宇轩的烟瘾不大,他只有在极度烦闷和空虚时才会抽上一支。四年来,他的烟瘾已越来越小,但刚才,他却只想抽烟。

站在露台边,刚掏出烟准备点上,就听见“咚咚”的脚步声,侧头,身边已冲过一人,细看,原来是她,回头看看身后,长长的走廊再空无一人。心微微一颤,有种叫做不敢置信的喜悦在蠢蠢欲动,穆宇轩尽量口气平和:“怎么了?跑这么急?”

“我,我……”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追上来做什么,她只是不愿意看他那充满痛苦的双眸,只要一想到那黯然的眸子,就莫名的心痛,“……我来看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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