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67

林思蓓目光冷淡的打量她片刻，拿起咖啡喝了口，平静出声，“你忘记了。”

林初瑶六岁被爸妈收养，那时候她的外公外婆还在但是身体已经很差，没法抚养她。

她刚到林家时很活泼也很聪明，每天放学回来就乖乖带着作业找她辅导。她妈很不喜欢她们这样，经常背着她私下教训林初瑶。

小孩子不经吓，林初瑶开始疏远她，被罚不能吃饭也不敢说。

家里的保姆害怕拿不到工资，对待林初瑶的态度非常恶劣，她生病也不说经常不给吃饭。

她觉得妈妈这样做不对，一边私下照顾她一边跟妈妈抗议，结果每次被骂得狗血淋头。有回半夜，她爬起来听到爸妈在聊天，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想好好抚养林初瑶。

之所以收养她，不过是为了得到兴泰。

林初瑶住进林家一年，她外公脑溢血抢救无效离世，外婆深受打击一下子病倒，爸妈对她也越来越恶劣。

爸爸每天都跟她说，你将来长大了一定要报答我，没有我你这会就是街上的乞丐。

林初瑶天真的跑来问她，她有公司，为什么会变成乞丐。

她没法对着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说谎，也没法告诉她，爸妈都不是好人。第二年，林初瑶外婆病逝，葬礼当天她淋了雨到家就开始发烧。

妈妈明知道她生病也不让保姆照顾，当晚还跟着爸爸去应酬，她发现时林初瑶已经烧迷糊，刚进社区医院就惊厥昏迷过去。

之后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，康复后看谁的眼神都有点怯，也不爱说话。

她私下偷偷关照被妈妈发现，妈妈罚林初瑶三天不准吃饭，那之后林初瑶再也不接近她了。

“我确实不记得了。”林初瑶嘴角弯了下，放松往后靠，大脑却在高速运转。

林思蓓为什么会肯定的说是忘记了，而不是确认她不是本人？

“你住院七天一直迷迷糊糊。”林思蓓喝完剩下的咖啡，麻利收起电脑，“有事我会再联系你。”

林孝海本来想把股份转给儿子，她用了些手段，逼迫把他把股份转到自己名下。

属于她的她一毛都不会放弃，不属于她的，她也不屑要。

“开车过来还是地铁？送你。”林初瑶也站起来，“回学校？”

林思蓓抬了抬眼皮，冷淡出声，“学校。”

林初瑶“嗯”了声，跟她一块出去。保镖看到她们出来，很快把车开到路边。

林思蓓看了眼开车的和站在路边等待的保镖，彻底放心。林初瑶现在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，难怪不继续装傻了。

这样也挺好，比起那个像是被吓坏了的林初瑶，她更喜欢聪明狡黠的这个。

不过她装的真好，她都被骗过去了。

若非如此，爸爸可能早就用尽办法弄死她了。太聪明容易激怒他，笨一点好控制防备也会降低。

她小小年纪能够一装就是十年，这个演技，绝对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人。

“他怎么会同意把股份转给你。”林初瑶往后一靠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榴莲糖递过去，“五千万分红，连股份一半的价值都不到。”

“想要自然有办法。”林思蓓接过榴莲糖剥开丢进嘴里，轻描淡写的语气，“录音笔。”

林初瑶想起自己偷溜回去，结果白高兴半天什么都没录到，禁不住叹气。

“之前给你发消息让你回家，你不回我就知道你不想演戏了。”林思蓓再次开口，“做的不错。”

林初瑶：“……”

她是不是该庆幸没回复，也没回林家？

不过那次之后，林思蓓确实一直都没联系过她，一直到周一那天。

“需要注意的问题，估计霍寒川都跟你说过，我就不重复了。”林思蓓嗓音淡淡。

林初瑶点了下头，沉默下去。

书里的林初瑶8岁高烧昏迷住院，七天后才彻底清醒。她在现实里，如果真是十三岁也同样高烧昏迷，这个巧合就太匪夷所思了。

她正好比书里的林初瑶大了五岁。

可时间是怎么回事？她在书里快两个月了，现实里的时间才过去八个小时。

难道是她看错了或者看漏了什么？

车子在沉默中开进医科大，稳稳停到林思蓓寝室楼下。

林思蓓开门下去，复又弓下脊背看她，嗓音平平，“我的导师最近在研究植物人康复的课题，你不介意的话，可以申请给你妈妈做一次会诊。”

“谢谢姐，麻烦你帮我申请，需要提供什么随时给我电话。”林初瑶又惊又喜。

林思蓓一贯没表情的脸，隐约多了一抹笑，“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。”

林初瑶开心点头。

上次江子骞安排的专家已经会诊过一次，后续的康复和治疗计划也做了新的修改，如果能得到更好的治疗机会，必须不能放过。

万一书里的林初瑶回来，她也算是不白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。

“走了。”林思蓓关上门，转过身的刹那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下。

她的妹妹终于恢复正常了。

下午五点，林初瑶给戴薇宁拍完汉服的片子，戴薇宁接了个电话，衣服都没换就把她拉上车，去看早上说的Lo娘服装工作室。

“凌灏真把人家的工作室给买下来了？”林初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，来表达自己的震惊，满肚子都是卧槽。

凌灏这个速度跟神一样。

“买下来了，手续还没交割清楚，设计师以后只为我一个人打工。”戴薇宁两眼放光，“我准备再找个汉服设计师过来，这样就更完美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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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完美。”林初瑶拍拍她的肩膀，刚想说恭喜，戴薇宁的脸就垮了下来，咬牙骂粗。

林初瑶歪头，偷偷观察她的表情，“他又干了什么事？”

“他刚发来消息，约我去看CBA篮球赛。”戴薇宁磨了磨牙，飞快回复过去，“我想看星星。”

凌灏秒回：好。

戴薇宁：“……”

火大收起手机，戴薇宁打开计算器仔细算清楚买下工作室的花费，暗暗松了口气。幸好她还能负担，真要谈不下去她就把钱退给凌灏。

关闭计算器，戴薇宁看了下时间可怜兮兮的说，“木木，等明天再带你看工作室，我现在先去见凌灏。”

下雨天哪来的星星，今晚要是看不到她绝对不忍他了。

“去吧，靠边停放我下去就行。”林初瑶放肆笑出声，“气哭记得找我安慰你。”

戴薇宁有气无力的挥手，“你等着给我收尸吧，我觉得早晚有天会被他给气死。”

林初瑶含笑关上车门，站在路边等着保镖的车过来。

从戴家出来，保镖的车就一直跟在他们后边。

眼看着保镖的车子就要停下，后边忽然冲出来一辆劳斯莱斯里南，挡住了保镖的车子稳稳停下。

林初瑶略无语的眨了下眼，站着不动。

“上车。”Simon降下车窗，轮廓分明的俊脸掩在昏暗的光线下，迷人又充满了危险。

林初瑶深吸一口气，拉开副驾座的车门上车，“我还没吃饭。”

“我也没吃。”Simon等着她系上安全带，加速开出去。“想吃什么？我对吃的没什么研究，不知道哪家店味道比较好。”

“去安溪路的‘一家’私房菜馆。”林初瑶说到吃的，顿时开始流口水，“听说他们家的走地鸡超好吃。”

书里经常提到这家店，正好她有会员卡。

之前一直想带霍寒川去吃，奈何不是他的处境不好，就是她很忙一直没时间。

“好。”Simon嘴角弯了下，打开导航。

林初瑶放松转头看着Simon，一双眼熠熠发亮，“你想不想知道这家店经典主打菜，还有你有什么食物过敏，或者坚决不吃的吗，比如甜点这种。”

Simon余光看她一眼，故意有所保留，“不是很不喜欢螃蟹的味道。”

林初瑶眨了眨眼，脸上露出天真的笑，“过敏就明说，万一厨师不知情加了蟹粉，你死了岂不是冤枉”

Simon：“……”

他对她的判断好像还不够准确。

她是怎么能从一句完全没有任何多余解释的话里，猜出他是因为过敏才不喜欢螃蟹。

“Simon你太不坦诚了，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。”林初瑶嗓音凉凉，“我上车这么久，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跟了多久。”

Simon：“……”

“上次酒会，你不吃甜食但是装到碟子里了。”林初瑶叹气，一双手无聊的摆弄着手机挂绳，“说明你当时是在妥协，刚才你说不喜欢螃蟹的味道却没有任何补充。”

他刚才的回答，要么是真的不喜欢，要么是过敏。

以他一贯绅士的教养，只是不喜欢肯定会补充一句：你想吃的话我也不介意。然而他没说。

“小麻雀，你这样会把自己害死的。”Simon压低眉峰，嗓音也冷了些，“中国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。”

她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。

“我把你当朋友才说破的好吧。”林初瑶歪头，视线在他好看的侧脸上打转，嘴角勾起顽皮的笑，“如果是想害我的人我根本不会说，反而会让厨师弄一桌子螃蟹吃死他。”

Simon：“……”

意思是说他又错了？

“快夸我聪明。”林初瑶脸上的笑容扩大，“说我是顶顶漂亮又聪明的小仙女也行。”

书里没怎么提到霍寒川的外公，霍寒川成为继承人后去了一趟国外，只说他舅舅被外公逼疯了，大表哥能力一般，外公九个孩子其中八个是女儿。

Simon一出现就害死了霍寒川的爸妈，想杀他的人恐怕也不会少。

他越是想要遮掩的东西，说明对他的威胁越大。

“你是顶顶漂亮又聪明的小仙女。”Simon说完，嘴角弯了下复又压下去。

她都能看得出来，其他人只会比她更早知道，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他的命。曾经，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。

这方面霍寒川就好很多，他几乎没有弱点。

除了林初瑶。

一开始他以为霍寒川深爱乔雅，后来乔雅的父亲去自首，他依旧以为霍寒川不知道琸瑞破产的原因，直到萧力查到一些证据。

乔雅的父亲不是主动去自首的，而是被胁迫。

筹码是乔雅，而胁迫他的人是霍寒川。

“算你过关了。”林初瑶挑了挑眉，转头看着窗外，“Simon，你跟霍寒川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，他不肯告诉我。”

Simon沉默了下，眼底的暖意霎时散去，“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。”

“他也这么说。”林初瑶无奈摊手，“我猜猜看，要是猜错了你就摇头。”

霍寒川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继承WR财团的事，她得把这件事圆过去，Simon比霍寒川还要多疑，不能出一点差错。

“你猜。”Simon淡淡掀唇。

林初瑶弯了下嘴角，转头看他，“我猜你们要么是在抢什么重要的东西，要么就是有生死大仇。不过最让霍寒川难过的不是破产，而是失去了爸妈。”

Simon胸口一滞，虚扶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收紧力道，“都不对。”

失去父母的痛苦他知道，一开始的计划没想过要杀人，只是想绑架他们一家，让他们放弃继承权或者跟他合作，帮他找到爸妈。

大表哥这次来，他怀疑自己又被外公利用，就让萧力去调查霍寒川爸妈出车祸一事。

按照他们的计划，霍寒川爸妈的车子经过四川路时会被截停，然后把人带到附近的酒店跟他见面。

然而他们的车子刚进路口就出了车祸，夫妻俩当场死亡。

萧力安排的人看到人死了，随即撒谎说没控制住车速造成人员死亡。

他看到照片里没有霍寒川，担心警方查到自己头上，就让萧力花钱打发了那几个人。意外已经造成，霍寒川不会放过他，他也不能放过霍寒川。

不除掉他，死的就是自己。

可惜那时候乔雅完全联系不上霍寒川，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下落。无形中救了霍寒川一命，也救了他一次。

这次萧力花了几天的时间，把当初安排的那几个人全部找到，他们以为说谎的事暴露这才说实话。

霍寒川爸妈的车子进入四川路路口后，车子突然失控，实线变道撞向对向来的洒水车。

事后交警认定，车子没有任何安全隐患，霍寒川爸妈因疲劳驾驶导致这起车祸，他们全责，按一般交通事故处理。

至于琸瑞破产，他只做了一件事，就是告诉梁晋野琸瑞研发的无人驾驶汽车技术，拿到就可以随时变现。

琸瑞海外投资被人设局，还被当地政府起诉导致资金链断裂，都不是他的手笔。

自从打败了其他的兄弟姐妹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继续杀戮。

中国和别的国家不同，街上到处都是天眼，想要不留下任何痕迹杀死一个人，就是国际杀手都很难做到。

何况是一次杀死三个，他没这么鲁莽。

“那好吧，我不问了。”林初瑶耸肩。

Simon点了下头，降下车速按照导航提示拐弯。

“到了。”林初瑶远远看到‘一家’的招牌，顿时开心起来。“我忽然觉得好饿啊。”

Simon嘴角弯了下，停车下去。

还没到晚饭饭点，店里没什么人，踏进大门马上有服务生过来查看会员卡。

跟其他的餐厅不同，‘一家’像是个私人庄园占地非常宽广，内景布置也十分精巧雅致，古琴的声音忽远忽近，还挺有意境的。

“你经常来？”Simon跟在她身后，徐徐放慢脚步。

林初瑶回头俏皮一笑，“你猜。”

在书里，宋元哲带林初瑶来过，她没有。

Simon摇摇头，嘴角不自觉扬起。

跟她在一起，会不自觉的放下防备，很轻松。

林初瑶要了个临窗的位子，点了一份招牌荷叶鸡、一份精酿豆腐、还有一份掌上明珠、外加一份花生苗和例汤，笑盈盈招呼Simon点菜。

“够吃了。”Simon有点吃惊。

林初瑶想了想也不点了，万一量很大吃不完浪费。

‘一家’每天只接待六桌会员，周末两天每天增加两桌，他们来得早又是贵宾会员，否则根本不接待。

“说吧，你跟踪我多久了。”林初瑶给他倒了杯茶，含笑扬眉，“我不信巧合的。”

Simon抬手按了下眉心，无奈的语气，“从你离开星巴克后。”

“挺闲的。”林初瑶撇嘴。

Simon：“……”

她就不能安静一下，品品茶听听音乐……

“你干嘛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，又不是我让你跟踪我。”林初瑶双手托着下巴，笑容恶劣，“我没嫌你烦就不错了，蹬鼻子上脸。”

Simon又按了下眉心，恍惚觉得今天做的最错的事就是跟踪她。

“你这个样子太迷人了，重复一下我给拍照。”林初瑶兴冲冲举起手机。

烦死他才好。闲的蛋疼，好好的周末不休息，非要满海城跟踪她。

“小麻雀，你能安静一下吗。”Simon求饶。

“好像不能。”林初瑶脸上的笑容扩大。

Simon：“……”

吃完出去外边已经天黑，林初瑶收到宋元哲发来的消息，研发部在吃盒饭，俞思遇就坐在霍寒川身边，两人亲密得跟情侣似的。

她抿了下唇，扭头看着身边假装打电话，明显想逃的Simon，“陪我去玩。”

Simon眼皮跳了跳，硬着头皮答应下来。

林初瑶也不知道去哪儿，闷闷不乐盯着窗外看了一会，吩咐他停车。

Simon下车看了眼招牌，愈发后悔跟踪她。

他很不喜欢电玩城里嘈杂的环境。

“我发小前几天带男朋友过来玩，她男朋友超级牛，一晚上把所有娃娃机里的娃娃全弄出来了。”林初瑶仰起头，笑盈盈的看着Simon，“你也可以对不对。”

Simon：“……”

她这是被人气到了，拿他撒火吧。

“你做不到啊？”林初瑶一脸失望。

Simon垂眸，少女眼中弥漫着水雾，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，从吃饭就开始从各种角度，说他不该跟踪的那张嘴，此时紧紧抿起。

电玩城躁动的电子音乐徘徊耳边，射灯明亮又刺眼的打在她写满失望的脸上，一副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，让他有些无地自容。

“我可以。”Simon无奈出声，“全买下来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。”

林初瑶：“……”

她一点都不想玩，只是心里不舒服。

僵持片刻，她吐出口气掉头下楼，“不想玩了，我很累你送我回家吧。”

Simon放松下来，左手抄进裤兜里不疾不徐跟上去。

能让她生气的人可不多。

林初瑶走出电梯，宋元哲又发了一张合影过来，霍寒川跟江子骞换了位置，离俞思遇很远。

算他有点被包养的自觉。林初瑶抿了下嘴角给宋元哲回复过去：我现在去找你。

宋元哲：……

林初瑶也不管他，收了手机笑容满面的回头，“Simon，谢谢你的晚餐，不过下次不要跟踪我了，我很不喜欢。”

Simon：“……”

林初瑶摆摆手，一溜烟朝保镖的车子跑过去，拉开副驾座的车门麻溜上车。

Simon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车子走远，好气又好笑。

小麻雀越来越狡猾了。

8点多，林初瑶出现在兆川研发中心，她没去找霍寒川而是偷偷去了宋元哲的办公室。

“有奸情。”宋元哲压低嗓音，“俞总监给他的定的外卖，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。”

林初瑶抬眼看他，“真的？”

宋元哲噎了下，弱弱出声，“江总的也不一样。”

“打你我。”林初瑶抓起手边的资料作势要打他，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推开，耳边听到霍寒川凉飕飕的声音，“木木？”

“我来接你下班。”林初瑶瞪了眼宋元哲，转过身脸上已经绽开大大的笑容，“还要忙多久。”

霍寒川看看宋元哲又看看她，嗓音马上变得柔和，“走吧。”

来接他还先来看宋元哲，又说谎。

宋元哲的脑袋低下去，努力降低存在感。

林初瑶眉眼弯弯的站起身，拎起包过去随手把包丢到他手里，“我晚上跟Simon吃饭了。”

霍寒川：“……”

她非得每天气他一次才舒坦。

进入电梯，门一关上林初瑶就被霍寒川拉了过去，力道正好的将她抵到电梯壁上，嗓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呢喃，“有点发烧了好像。”

林初瑶费力歪头，掌心贴上他的脸感觉到确实有点烫，一下子把他扶起来，“我摸摸额头。”

霍寒川眼底划过一抹笑，缓缓抬头。

林初瑶伸手摸了下，嫌弃的语气，“装病的招数太过时了，你应该装醉。”

霍寒川：“……”

“你想套路谁直接告诉我，我无私奉献经典招数。”林初瑶脸上的笑容扩大，推开他并迅速拉开距离，“保证你手到擒来。”

霍寒川缓了缓呼吸，决定不跟她计较。

“对了，Simon否认跟你有生死大仇。”林初瑶仰头看他，“能不能相信？”

霍寒川按了下眉心，掌心贴上她的后脑勺，动作很轻的揉了下，“不要去试探他。”

“我也不想试探他好吧，是他自己送上门跟踪了我大半天。”林初瑶不悦撇嘴，“你当我有熊心豹子胆啊，闲的没事去试探他。”

“我错了。”霍寒川不动声色地靠近过去，“金主大人别生气。”

“原谅你了。”林初瑶心颤了下，想要避开他发现已经没地方可挪，心跳莫名乱了节拍。

霍寒川今天骚骚的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。

“金主大人真好。”霍寒川低下头故意在她耳边说话，“谢谢金主大人。”

林初瑶心头一酥，电梯正好发出“叮”的一声到达提示铃，门一开马上迈开大步出去。

妈的，她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好么。

“我去拿车，到大门那等我。”霍寒川嘴角弯了下，掉头走另外的出口去拿车。

林初瑶没搭理他，走出大厦戴薇宁发来一条满是大哭表情的消息：亲爱的，我现在打着伞坐在凌灏的越野车顶，在南山脚下等着看星星。

林初瑶嘴角抽了下，给她回过去：他神经病啊？

下雨天有毛的星星看，跑南山脚下发疯还不如坐直升机上天。

戴薇宁发来一排大哭的表情。

林初瑶正准备打电话过去，又收到一条：一二三，抬头。她狐疑抬起头，绵密的雨丝落下来，哪有什么星星。

一分钟后，戴薇宁发了个视频过来：妈的，今晚的星星真亮！

林初瑶点开视频，看到天空上炸开的烟花，嘴角弯了下飞快回复过去：很硬核。

戴薇宁没回复。

林初瑶收起手机，等着霍寒川把车开过来，笑容洋溢的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进去，“没想到凌灏居然还挺浪漫。”

霍寒川狐疑看她，“他浪漫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
她跟凌灏私下还有联系？

“下雨天请女朋友看星星，非常浪漫了好吧。”林初瑶乐不可支地笑出声，“估计警察已经追过去了，罚不死他。”

书里说海城禁放烟火，凌灏今晚放的不多，被抓到肯定也要树典型。

堂堂凌家继承人，下雨天带着小女友去南山违规放烟火，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，绝对能上一周的头条下不来。

霍寒川好气又好笑，“你也喜欢？”

林初瑶眨了眨眼，系上安全带微微倾身过去，距离很近的看着他的侧脸，“你该不会也想给我放吧？还不如直接打钱，我最喜欢这个。”

她也喜欢看烟火的，不过更喜欢钱。

越多越好。

霍寒川踩下刹车的间隙，飞快在她脸上偷了个香，“要多少。”

林初瑶毫无防备，脸颊一下子烫起来跟着了火死的，气鼓鼓挪开眼，“臭流氓。”

霍寒川：“……”

一路沉默着回到公寓楼下，林初瑶黑着脸，脸颊鼓起来像只河豚一样先进了电梯。

霍寒川随后跟进去，门一关，林初瑶的手就伸了过来，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电梯壁上，警告的语气，“手举起来，站好不准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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